■本报 胡志强 本报 邓文鑫

龙门山下、绵远河畔，四等站汉旺站就坐落在这里。20世纪60年代，为方便运输大山里的矿藏，挨着宝成铁路修建了这条深入龙门山脉的铁路支线——德天支线，而汉旺站就是该线4个站中的终点站。

今年春运期间，绵阳车务段管内德天支线货物运输量不断攀升，装载着砂石、化肥、粮食等物资的列车在这里解体，再重新编组连挂在一起，然后驶往全国各地。1月1日至2月2日，该线共装车1466车，同比增长21.2％。

如果形容编组场的列车为“龙”，那么负责编组列车的调车员就是“驯龙人”。和其他“驯龙人”不同的是，汉旺站的“驯龙人”不仅要负责一个站的调车作业，还要负责一条线上的调车作业，因此他们必须对德天支线沿线每个站的站场环境、线路特点、作业方式了然于心。

虽已进入2月，但大山深处的小站还是异常寒冷，空旷的站台上，风在耳边呼呼地刮着。2月3日一大早，负责列车编组工作的德天支线“驯龙人”在寒风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德天支线共有6个调车组，每个调车组有3名职工，包括一名调车长、两名连结员。“调车既是技术活又是体力活，我们需要穿梭在列车间不断拆分、重组车厢，不停地爬上爬下、摘钩、挂钩，把一节节车厢调到规定的线路上。”该线调车长曾思毅介绍说。

“车来了，准备下轨道……”曾思毅纵身一跃，站到了指定的车厢边。待车停稳后，他摘解掉两车间的风管并断开车钩，然后两手抓住铁栏，几步爬上悬在车厢外侧的铁梯，再使劲转动闸盘，让停留的车厢彻底固定祝这些是他每天都要重复无数遍的动作。

49岁的曾思毅已经工作28年了，作为调车员，他每天都要反复提车钩、摘软管、紧手刹，在长长的车厢里攀上爬下。他脚上的这双鞋才穿了半个月就已磨得不像样子，刚换上的一副新手套已浸满了黑色油污。

调车机与车厢挂好后，曾思毅熟练地钻下去，接管、开塞门，将机车和车厢连为一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挂钩，只听“哐当”一声，车头与车厢紧紧地“咬”在了一起。

调车机与车厢连接后，曾思毅抓着车厢外的铁梯爬了上去，并冲着胸前挂着的对讲机发出指令。很快，调车机推送车辆缓缓进入轨道。由于调车机上没有倒车雷达，司机无法判断车位与障碍物间的距离，这就需要“驯龙人”来指挥。“打个比方，汽车司机倒车时，车外站一个人，告诉司机还有多少距离，应保持什么速度，该什么时候停车，我们就扮演这个角色。”曾思毅解释说。

“驯龙人”每天都要在布满石砟的站场里徒步行走10多公里，工作中最大的考验是要“挂”在车梯上，在站场里来回穿梭，有时一“挂”就是20多分钟。“工作强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每个环节稍有不慎就可能带来危险，登高爬低、防止溜车，越是天气恶劣越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曾思毅说。

列车不停，“驯龙人”的工作就不能停。入路28年，曾思毅只陪家人过过两个农历除夕。他说：“我们的工作不分节假日，该哪天上班就是哪天上班，雷打不动。”春运期间，货多车多人手紧张，工作比平时还要繁忙，所以，不少“驯龙人”是“挂”在火车上过的年。

“兄弟们，计划来了，大家稍微休整下，带好备品，准备出发。”在调车场上忙碌了两个多小时，刚喝上一口热水的曾思毅通过对讲机向其他“驯龙人”发出指令。

“随乘调车就是这样，没有固定休息、吃饭的地方，哪个站有作业，我们就要去哪儿干活。虽然工作辛苦，但想到能为铁路安全畅通出份力、为货运增量作贡献，大家伙儿都觉得值得。”话刚说完，一声风笛响起，曾思毅带着他的同事们登上调车机，准备到下一个车站继续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