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父在家好温暖

铁路文艺   2016-04-07 08:30:59  0浏览 作者:那位的意思

胡冀红

第一次听到 “幸福”两个字,我只有6岁,那时姥姥60岁。在一个冬天的傍晚,她领着我去村西头看大戏,半路上遇见两位互相搀扶着的老太太。她们穿戴一样,都是老式的斜襟大棉袄和大裤腰绑腿的深色大棉裤,神采奕奕地往前走。

姥姥操一口浓重的山西口音与其中一位老奶奶打招呼: “兰子姐姐,看戏的呀,位 (那位的意思)是格谁了?”

老奶奶用同样的山西口音婉转地回答: “俺妈。”

“啊呀呀,多来大的年纪咧?”

“97咧。”

“咦呀呀,真格也好了。你多来大了?”

“我72咧。”

“真格也是幸福了,这来大了还有老妈疼了。”

“啊,是了,哈哈……”老奶奶幸福地笑着,再看老奶奶的母亲,慈祥的笑容溢满了双颊。

我一直扭头看着她们母女俩,直到看不见为止。不知为什么,母女俩相互搀扶的身影,从那一刻起便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更印在了我心里。

后来,母女俩的身影时不时浮现在我眼前,以至于我也特别依恋父母。我上小学时,父亲每次出差,我定要问清出差的天数和回来的时间。感觉父亲快回来了,我放学后就一个人到火车站接父亲。等了一趟又一趟车,终于见到父亲了,我高兴地牵着父亲温暖宽大的手,一蹦一跳往回走。

后来,我到外地工作,父母舍不得我去那么远的地方上班。为了不让他们牵挂,我每天必打一通电话,这样,即使我不在他们身边,他们也能听到女儿叫爸妈的声音。每次回家看父母,走的时候他们都送我到火车站。就这样,每天打电话,每次回家再送别……一直送到我结婚,一直送到我女儿上了小学。

突然有一天,母亲生了很重的病,我们全家倾尽所有、竭尽全力来救治和照顾母亲,不过还是没能让母亲康复。6年后,2006年7月,59岁的母亲离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能适应家中只有父亲一人,每次有人问起家人,我总是回答我父母怎样怎样,把对母亲的那份爱一同加在父亲身上,暗自向母亲说: “请原谅我这么偏爱父亲,希望您在天之灵保佑父亲健康长寿。”

不知道是谁说的,今生的父女是前世的情人。我与父亲的亲情无法用语言表达,与父亲的心灵感应更是强烈。自母亲去世后,父亲如同我对他一样,也倾注了母亲的爱在我身上。每天,我与父亲打两个电话。无数次,我拨父亲的电话老占线,稍停一下,父亲打过来跟我说,我给你打电话占线,你也在给我打吗?我说是。还有很多次,工作一忙我就顾不上给父亲打电话了,刚有空正要拨电话,手机响了,父亲说,给你打个电话吧,你正忙着吧……听到这话,一股幸福的暖流瞬间温暖了全身,不论多苦多累,全被这无私的父爱冲得无影无踪。

如今,父亲76岁了,慈爱开朗的他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充实有乐趣:一日三餐定时定量,饮食种类丰富,营养搭配得当,这得益于父亲年轻时在部队做过司务长,非常讲究养生;定时散步锻炼,活动筋骨;定时与老邻居打扑克、聊天、议论时事;再就是侍弄他的菜园子,一到蔬菜成熟的季节,就是喜人的大丰收。父亲把新鲜蔬菜分送给老邻居、老同事,深秋吃不了的北瓜、白萝卜、豆角等,他就加工成干菜,这样冬季也能吃到香美的健康菜。

子女是父母放飞的风筝,那根看不见的长长的线永远牵在父母的心里,父母和子女通过这根线感受着彼此的牵挂。

愿天下所有父亲母亲健康幸福。愿天下所有儿女不管走多远,都要常回家看看。

系北京铁路局石家庄货运中心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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