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山往事第二十五章 隔离审查

铁路文艺   2019-03-21 17:07:57  191浏览 作者:甘泉

松田已经知道了国共双方的关系已变得恶化,蒋介石又掀起了第三次反共的高潮,认为这是消灭威山游击纵队的好时机,在这个特定历史时期,松田召开了作战会议,决定,自己亲自率领联队大部和皇协营围剿威山根据地,彻底消灭共党分子,除去心头大患,藤川少佐率领宪兵队和二、三大队留守县城。

江源得到了松田联队即将攻打威山根据地的消息,召开了作战会议。他在会上命令:三大队负责掩护根据地的乡亲们撤到深山后,留下两个中队保卫,在主要的进山通道设下地雷和埋伏,一、三大队占据有利地形进行游击、歼灭战,四、五大队分散以中队为单位化整为零,寻找战机歼灭日寇,特务大队迂回至县城,进行猛烈攻击,分散敌人的注意力,纵队直属部队在冲锋口一带设伏,在鬼子后路给他一击,一大队的剩余三个中队作为机动力量……同志们,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使计划制定得更加周全一些,鬼子穷凶急恶,集中了大量兵力,我们只有同仇敌忾,抱着必胜的信心,才能取得战役的胜利。

政委田忠军望着全体指战员们沉着地说:“同志们,我刚才认真听了江源纵队长的作战计划,我觉得很周详,也可行,对于日寇的疯狂反扑,我们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毛主席说过,要在战术上重视敌人,要在精神上藐视他们,同志们,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是正义之师,日寇杀我同胞,占我国土,我们就要以血来还,当然,我们也要掌握战略、战术,国民党的王牌部队就是一味地进行阵地战、城市战,不敌日寇的兵力、武器装备吃了大亏,我们要根据具体作战情况,化整为零,集零为整,巧妙的避开日寇的锋芒,使他们的重火力发挥不了作用,歼灭他们的有生力量,我想同志们是有信心、有决心打击日寇的,对不对啊,同志们?”

全体指战员都异口同声地给予了政委坚决地回答。

田忠军对苏华说,请苏华同志对当前的形势讲几句,大家欢迎。

苏华本来对于军事作战没有什么经验,他从苏联留学回来由上级派到威山,这些年只是在抓一些思想政治工作,当时有李明、魏曙光主抓部队的管理和军事行动,他也落了个轻闲,只是做些表面工作,丝毫不关心、学习部队的指挥和对敌作战的方法,上级让他任纵队的副纵队长,他感到又有了向上钻营的资本,现在,苏华装作胸有成竹、沉稳的姿态,咳了咳喉咙说:同志们,我作为纵队的副纵队长,今天在这里简单的讲两句,威山游击纵队这些年,由弱到强,根据地由小变大,取得的成绩是不用说,我是见证了它的变化,我们由最初的几百条枪,现在发展壮大到有着三千多人的人民革命武装,这是在人民的支持下,在艰苦的对敌斗争中,我们取得的成绩,当然,日寇的兵力和武器装备要优于我们,但是我们也不要过于谨慎,过于的谨慎和不前,就是逃跑主义的具体体现,我们大家要迎难而上,打出个气势模样来,鼓舞一下广大人民的抗日热情,这一点很重要。

他又喝了口水,想要说一说具体的对敌战术,可又怕说出让人听出外行的话来,在快速思索后,沉稳地说:我原则上同意江源队长的作战计划,不过要胆子大一点,取得的战果会更好一些。江源听完苏华的发言,眉头皱了一下,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对他的提议没有给予回答,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全体指战员们都同意了江源的作战计划,又作了些补充。

会议结束后,欧阳雨晴和江源漫步来到了翠屏山顶。此时的大山在落日的映照下给人带来心胸开阔的感觉,山峦处起了薄博的细雾,眼前的松树在眼前透着绿意,鸟儿在枝头上雀雀跳跃,呼吸着这新鲜、淳净的空气。

欧阳握着江源的手,给他整了整军帽,深情地说:“江源,又要有场恶战了,我很担心你,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打好这次硬仗,我爱你,不愿意失去你,答应我,好吗?”

江源感觉到欧阳炙热双手的温度,轻声说:“如果可能,我一定平安的回到你身边,不要担心我,欧阳,你也要注意安全,还记得我们的希望吗,要活着看着日寇从中国滚出去,我们会看到那一天的。”

欧阳从包里取出了新纳好的布鞋交给了江源,说:“这是我抽空,一针针亲手做的,穿上它,记着我,让他跟着你杀敌立功。”

江源接过了这双饱含着欧阳深情的布鞋,拥住了她,此时的时间仿佛定格一样。夕阳的余辉洒在他们的身上,他俩相拥中站立了很久。

次日,苏华坐在会议室里独自吸着烟,纵队的王参谋进来要把上级总队转来的密函亲手交给田忠军政委,苏华想要接下,王参谋执意不肯,说这份密件上级要求只能给政委亲阅。

一会,政委田忠军进来还没有坐稳,王参谋向他敬了个礼,说:“报告政委,接上级总队的急件、密函,请你留阅。”

田忠军感到很诧异,这个时候上级总队会有什么紧急、机密的事,是不是会和日寇作战的紧急情报呢?他没有多想,快速地打开了信封,在信封里拿出了一张相片和一页信和书面命令,在这张黑白相片上,端坐着一个国民党军官,穿着呢子军服,佩戴上校军衔,面目很清晰,连正面墙上悬挂着的“保卫领袖”的题词都看得很清楚。

田忠军打开了对折的信纸,是总队队长和政委联名写来的,具体内容是:我党打入国民党军统局工作的谍报同志,冒着生命的危险,侦察到关于国民党军统局的第三处副处长江策上校的情况,江策这个军统特务,早年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参加过国民革命军,后脱离军队,秘密参加了蓝衣社组织,成为蓝衣社特务组织早期的地方骨干,一直潜伏于威山十多年,现任军统局要职,深得特务头子戴笠的赏识,江策本人有一个儿子,姓江,单名一个源字,自威山沦陷后,一直下落不明,经过组织的初步调查和讨论,认为威山纵队长江源同志有很大的疑点,决定迅速对其展开调查,是否该同志向组织隐瞒了情况,信中强调,我党要展开细致、公开的调查,绝不能冤枉每一个对党、对革命忠诚的同志,本着负责、实事求是的态度,以免使革命队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田忠军看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倒吸了口凉气,在心里打死他都不愿意相信这个照片上的国民党特务,会和江源有什幺联系,他相信江源同志是一个坚定的共产党员,是一个勇敢的革命战士,他在对敌战争中是那幺的勇敢和足智多谋,对党和人民是多幺的忠诚和热爱,他多次冒着生命的危险完成了组织交给的各项任务,当然,对于上级总队两位首长亲自署名的密函,表示了组织的高度重视,这绝不是空穴来风。

田忠军最后看了命令,上面写着:鉴于对江源同志的调查,停止其纵队一切职务,纵队军事指挥权交由政委田忠军、副纵队长苏华两位同志具体负责,关于对江源同志的调查工作由纵队负责,之后上报总队,命令从即日起生效。

田忠军看完命令后,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把密函放在了桌上思索着。

苏华看到政委这个样子,没有打招呼,快速拿起了密函,浏览了大概,看后,心里感到很舒服,就像三伏天吃了西瓜一样,心情振奋到了极点,他老道地掩饰住自己的喜悦,装作焦急的样子说:“老田,这可是大事呀,关乎纵队的安危,如果江源真是打入我党的特务,那情况就相当危险了,纵队会毁在他的手里,到时候,你我是负不了这个责任的!快下命令吧,老田,马上拘捕江源,展开调查,不要犹豫了1

田忠军听了苏华的话,没有吭声,他抽出苏华的烟,用火柴点燃,吸了起来,田忠君以前得过肺病,三年前就戒了烟,他大口地吸着烟,在屋里走来走去,难以下最后的决心。

苏华变了脸,大吼说:“我说老田,上级总队的意思这么明确,你再这样,就是纵容、包庇,你可要认清立场,不要抗命!”

田忠军扔掉了烟蒂,沉着脸对王参谋说:“执行好保密条例,把江源带到这里。”

王参谋答应着出去。

苏华怕不稳妥,害怕江源反抗,叫来了四个战士同去。

王参谋在靶场上找到了江源。

江源正在指导战士们练习刺杀动作。王参谋喊他去会议室参加临时会议,江源擦了把额头的汗水,随他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田忠军背对着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很沉闷,门旁站着荷枪实弹的战士。

江源来到田忠军的跟前,苏华快速地堵住了门。

江源感到很意外,说:“政委找我有什么事啊?”

田忠军扭过了身,把密函递给了江源,挤出了几个字说:“你自己看看吧1

江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相片上一眼认出了穿着国民党上校军装的军官是父亲江策,父亲虽然脸上有了些皱纹,模样还是那样,没有什幺变化,江源带着狐疑认真看完了信,他的手抖了一下,他坚持着看完了上级的命令。

江源大声喊着:“这不可能,我的父亲不可能是军统特务,政委你要相信我1

田忠军扶住了江源抖动的肩头,说:“相片上的人是你的父亲吗?”

江源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是我的父亲。”

田忠军痛苦得又问:“他是叫江策吗?”

江源回答说:“是1

田忠军心里知道敌后同志的情报几乎是准确的,他看到了苏华跃跃欲试的眼神,怕他对江源会有什么过激行为,命令说:“下掉江源的枪1

王参谋掏出了手枪,下了江源的佩枪。

江源没有丝毫的反抗,苏华命令士兵反绑了江源。

田忠军刚要喝止苏华,苏华怒喊着:“你要注意自己的立场1

田忠军又坐到了椅子上,痛苦中一声不吭。

苏华看着反绑的江源,大声训斥:“江源,你现在已经被上级停止了一切职务,从此刻起,你要接受组织对你的调查,老实交待你的问题,你是不是在参加革命和加入党组织时隐瞒了历史问题,或者说你本来就是个特务,是为了破坏纵队的组织特意潜入根据地的?这一点很值得怀疑,你要说清楚1

江源听到苏华说到自己是特务,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参加革命时,他怒吼了:“我是忠于革命,忠于党和人民的,我不是特务,我以前是个学生,家人惨遭日寇的屠杀,母亲被打死了,姐姐在受日军强暴时咬舌自尽,年仅十岁的妹妹身中了日寇四、五枪,死得惨不忍睹,只有父亲下落不明,后来我参加了革命,党教给了我革命的信仰,是党和纵队把我培养成坚定的革命战士、共产党员,为了人民、党和国家我坚持战斗,不怕牺牲,大家要相信我,我不是特务1

田忠军的内心酸楚着,没有说话。

苏华又恶狠狠地说:“你的父亲是蓝衣社地方骨干,在威山潜伏了十多年,你会一点都不知道,鬼才相信你呢?”

江源看着苏华,真诚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父亲早年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参加过国民革命军,后不满军队的腐败,脱离了部队,来到威山开了布行,做起了生意,其它的事我什幺也不知道,关于这些情况,在我参加纵队时我已经向田政委和欧阳说过,请相信我说的话1

苏华大声叫着:“不许你这个特务提欧阳的名字,你不配!”

田忠军听完,实事求是、明确地说:“江源参加纵队时确实向我谈过这些情况。”

苏华反驳说:“那你为什幺不坦白你父亲的特务身份呢?”

江源痛苦地说:“我真的不知道1

苏华不等江源再解释,粗鲁地说:“把他押下去,单独关押起来,如果反抗,当场击毙1

江源被战士们押了下去,嘴里被苏华堵上了布。

田忠军责备着苏华说:“苏华同志,党的政策和上级组织要求我们要公开、平等的调查,不能污辱同志,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苏华反驳说:“他是我们的同志吗?如果是特务,那就是我们的耻辱,不要心慈手软啊,田忠军同志1

田忠军又点燃了根烟,闷闷地吸着,烟雾笼罩了忧郁的脸,他的内心很不平静,想着和江源并肩战斗过的岁月,想着江源负伤几乎要牺牲时坚定的眼神,脑海里满是江源那果敢、坚毅、沉着的影子,他又怎幺会和特务这些事情牵连在一起呢?可是,在刚才的询问中,江源承认了相片上的人就是他的父亲,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苏华的声音打断了田忠军的思索:“老田,咱们要赶快召开会议,向大家宣布上级的决定,稳定一下队伍,可不要出乱子啊1

田忠军无可奈何的对王参谋说:“通知召开党委扩大会议。”

在会上,纵队的各个大队的大队长、中队长,包括纵队直属的作战参谋们都集合完毕了。田忠军看着大家,敬了个军礼,让大家坐下,苏华坐在了他的旁边。田忠军表情阴郁地向大家传达了上级总队的意思和命令,讲了对江源进行了初步调查的情况,他说:“同志们,这件事来得很突然,连我都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不过,我们会按照党和上级的指示来办,在调查的过程中尊重事实,尊重同志,决不会冤枉忠于党和革命的同志,现在,正处于日寇反扑,抗日形势艰难、严峻的时期,总队的意思也很明确,要纯洁队伍,同时也要必须稳定,打好即将开展的反围剿战役1

欧阳雨晴听到田忠军说出组织对江源的处理意见后,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说:“政委,组织说江源同志和特务组织有联系,我不同意这样的推断。大家都知道,江源同志参加纵队革命后,这些年为了党和人民出生入死,浴血杀敌,战斗中丝毫不顾及个人的安危,对党忠诚、作战勇敢、指挥得当,是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革命战士。同志们,大家都对江源很了解,事实摆在眼前,江源绝不可能会和国民党的特务组织有任何的联系,请党组织和大家认真的分析,还给江源同志的清白1

苏华听完了欧阳雨晴的发言后,用近乎嘲笑的口吻说:“欧阳同志,你不要激动,事实也摆在这里,你刚才也听到了在对江源的初步调查后,江源也承认了这个国民党特务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在威山潜伏了十余年,江源和他生活在一起,会不知道?那么,既然如果知道,为什么不向组织坦白,这值得推敲吧,他要是掩藏了这个秘密,那他就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很可能江源本人就是个特务,为了搞坏我们的纵队和根据地才参加了革命1

欧阳站了起来,大声说:“这不可能,江源绝不会是特务,苏华你不要诬蔑自己的同志1

苏华看了一眼欧阳着急的样子,哼了一下,生硬地说:“你别为他袒护,是不是同志,调查之后才知道1

下面的指战员们也都起立发言,都不相信江源会是特务,建议组织展开公开的调查。田忠军听着指战员们的发言,证实了广大同志和自己对江源是信任的,他露出了微笑。

中队长张小牛站了起来,说:“我相信江源同志是清白的,那年在对日寇的反扫荡中,我中枪负伤,就要惨遭日寇毒手时,是江源冒着生命危险顶着枪弹救下了我,对于这样在危难时挺身而出救自己的战友的同志,我相信他不是特务,这些年,不论江源在什么岗位,都对党忠诚、忠于革命,我只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苏华看着舆论都倾向于江源,他坐不住了,摆了摆手说:“好了,表面的一些现象,不能代表本质,调查还要继续,总队的命令大家也都知道了,现在纵队的一切行动由我和老田负责,希望大家服从命令,把各项工作都做好,争取更大的胜利,我看,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散会1

欧阳雨晴在门口堵住了苏华,她着急地对苏华说:“江源被你关押在哪里?我一定要去见他1

苏华看着欧阳着急的样子,心里很嫉妒,冷冷地说:“江源现在有特务的嫌疑,任何无关的人都不可以见他,这是纪律,欧阳同志,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欧阳着急地说:“江源绝不是特务,我一定要见他,我是他的……”

苏华愤愤地说:“你是他的什么?欧阳同志,你要注意你的立场1

欧阳大声地对苏华说:“你不要报复、折磨江源,况且他的问题还没有定性。”

苏华没有吭声,扭头走了。

欧阳眼里流出了泪水,她在心里爱着江源,她坚信江源是清白的,是忠于党的,可是她的一翻抢白在苏华这里又是这幺的无力,她担心江源会受到苏华的折磨,肉体的痛苦是其次,江源的精神会是多幺痛苦啊!

田忠军看着哭泣的欧阳雨晴,想着她和江源早已订好的婚期,走了过来,扶住了欧阳说:“欧阳别哭了,要坚强,不要声张,我带你去看一下江源。”

欧阳止住了哭声,田忠军把她带到了一处土屋。

土屋很破旧,但是门窗、墙体还很结实,门口站了双岗,两个荷枪实弹的战士把住了门口。他们见了田忠军和欧阳雨晴敬了礼,说:“报告,政委、副政委同志,战士石小柱,李二存在执行看押任务,请指示1

田忠军回了礼,说:“打开房门,我们来看一下江源。”

石小柱显得很为难,说:“政委,苏华队长说了,任何人不得私见江源,要见,必须有他在常”

田忠军生气了,他气得是苏华这套手段还真是很残酷,他大声说:“我命令你,马上打开门,我要见江源,你听见了吗?”

石小柱喊了声:“是!”和李二存一起打开了门,门上两把锁,钥匙他俩个拿一把,

门打开了。欧阳迫不及待的进了门,屋里的光线很暗,堆了不少麦秸秆,墙角靠着个人。

欧阳走过去,认出了就是江源,他被绳子反绑了双臂,口里被堵上了布,脸上蹭得青黑,靠在了秸秆堆旁,闭着双眼。他听见了欧阳的声音,就像那次负伤昏迷时听到的那样,是那么的清晰、甜美,他以为是错觉,睁开了双眼,看见真的是欧阳在自己的身边,他想说,嘴里被堵住了。

欧阳看着江源,难过得流下了泪,她取出了江源口中的布,说:“你受苦了1

江源用力沙哑地说:“我真的不是特务,不知道父亲是国民党的特务,我是清白的,我是忠于党和革命的,你要相信我呀,欧阳1

欧阳抚摸着他的脸说:“我相信你江源,你是一个忠诚的共产党员,他们说你,是对你的诬陷,这些年的战斗证明了你的忠诚,这种对人民、对纵队的爱,是不会掺假的,你要坚强,这样的斗争会很残酷,不要被击垮,组织会还你清白的,我喜欢你,江源,你一定要坚强1

江源眼中流出了泪水。

田忠军叫战士拿来了水和馒头,江源实在是渴坏了,欧阳喂了他两大碗水,从关押到现在,他没有喝过一口水。战士又堵上他的嘴,欧阳想对战士说些什么,田忠军拉过了她,嘱咐着江源,带着欧阳离开了土屋,欧阳还想对江源说些什么,可是泪水早已经打湿了脸庞,她哽咽着随田忠军走了出来。

来到了外面。

田忠军闷闷地对欧阳雨晴说:“江源现在正被调查,情况对他很不利,相片上的国民党高级特务确实是他的父亲,这一点在江源这里已经得到了证实,可是,我就是在骨子里不相信他江源会是特务,会和国民党的特务有什么联系,上级的担心和要求调查取证也不是没有道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经过调查后会还他个清白的,苏华做得有些过头,可是总的意思还是执行了上级的决定,必要时,我会提醒他的,不能随便地进行迫害,欧阳你也不要过于伤心,要坚强,要理智,要相信组织,提起精神来搞好即将开展的反扫荡战斗。”

欧阳抹干了脸上的泪水,美丽的双眼哭红了,她稳了一下情绪说:“政委,谢谢你对江源客观的评价,江源的父亲不能代表他的意志,江源是清白的,上级的调查我坚决服从,但是自己的同志如果受到了冤枉、迫害、不公正的待遇,这是对党和纵队的损失,江源是一个优秀的指战员,敌人惧怕他,战士们拥护他,他绝不会是特务,也不可能与特务组织有任何关系,请组织考虑我的意见1

田忠军望着远处的群山说:“一定不要冤枉忠诚的同志1

关伟听说了江源的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作为江源的警卫员,从特务大队一直跟到了纵队,他都被江源的一言一行感染着,说江源是特务,这简直是诬陷,他要去找田忠军和苏华,证明首长的忠诚。关伟快步走着,在路上碰到了特务大队的不少战士一同前住,大家也都是为江源鸣不平的。

到了纵队机关,他们立正站好,排了整整五个方队。

特务大队副大队长徐明亮向警卫报告,警卫迅速通知了田忠军和苏华。

苏华首先走出来,田忠军跟在后面,同志们一个个发言,关伟和徐明亮的诉说有理有据,把苏华问得脸红一阵、青一阵,苏华有些恼怒了。

田忠军见这也不是办法,说:“同志们,大家很有组织性、纪律性,没有过激的言论,现在是准备反扫荡的关键时期,我想如果是江源同志在的话,也不愿意大家这样耽误了训练和时间,都回去吧,服从组织的决定,相信组织会调查清楚的,会还江源同志的清白1

大家都信任老政委说的话,想了想,是啊,如果江源知道大家为了自己质问纵队的首长,耽误了时间和训练,一定会责怪大家的。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跟田忠军讲了自己的心里话后都离开了。

苏华看着他们的背影对田忠军喊:“瞧瞧吧,都被江源迷惑、笼络住了,这样太危险了,不处理几个是不行了1

田忠军说:“绝不能这样,大战在即,会大大降低部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苏华听完,一声不吭地吸起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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