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的那座大山
铁路文艺 2018-06-28 17:16:35 152浏览 作者:朔黄铁路运输处 刘国华父亲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是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他是那么的高不可攀,又给人以安全感。
每个人对父亲的感触都会经历三个阶段;小时候的崇拜,青春期的叛逆,成熟期的体谅。这三种情感是每个人这一生都会经历的感受,然而三个阶段的界限往往并不是泾渭分明的,这三种情感互相交织,构成了我对父亲最直接的感受。
打记事起,父亲对我们而言就是偶像的代名词,在我的眼中,他近乎无所不能,屡屡看到他处理在我看来极其困难的事情到他手里就变得非常简单,似乎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是不能完成的。而小时候的我对外界充满了好奇,事事都需要家长照顾的我们惊奇的发现,只要是自己想要的,父亲都能实现,对于这一点,我们都深信不疑。
待到我们一天天长大,渐渐地对这个社会接触后发现,原来父亲也不是万能的,好多事、许多东西他都无能为力,成长期的我们将这一切归结于父亲的“无能”,认为是父亲的缘故才导致许多自己想要的东西与事物没有到手,心里对父亲自然就有了抵触情绪,这也就是所谓的青春期叛逆。
再往后,随着一步步踏入社会,生活经验的不断增长,慢慢地我们发现了以前自己没有关注的地方,看到了自己以前所忽视的潜在条件,明白了当年的父亲是多么的艰辛与无奈,一方面他既要顾及家的温暖,考虑子女的感受,一方面又要考虑家中经济情况,权衡之下做出了可能在子女当时所不理解的另一个选择。尽管现在的我们能够体谅理解父母之前所做的选择,但父母却随着时光一天天老去,曾经我们的不理解产生的怒气与怨气给父母造成的伤害却无法挽回了。
父亲经常对我说,他这一生最幸运的就是娶到了母亲。没有母亲的帮扶,他不可能坚持到今天。父亲与母亲是在高中上学的时候认识,准确的讲是复读的时候,父亲高中时经历过特殊时期,那时的学校曾一度停止教学,所以第一年参加高考的父亲自然就落榜了,父亲换了所学校继续复习,就在那年认识了母亲,用父亲自己的话来说,他和母亲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恋爱,因为那时候的同龄人结婚找对象大都是亲戚朋友介绍,很少有自己能走到一起的,纵观父亲这一辈人,基于同学时代的友谊建立的婚姻家庭往往比较稳定,生活也是相当和谐,少有吵架的。
父亲是个要强的人。基本上自己能独立完成的事情绝对不假手他人,他时常这样教育我“靠天靠地靠父母,不算是好汉”,所以很小就学会了独立,许多事情不需要人说就要自己动手去做。父亲作为曾经的知识分子,到之后留在家中专心务农,这其中的差距不可谓不大,但父亲很好的适应了这个角色,而且种出来的庄稼往往也比邻里的乡亲长得好,每到丰收的季节,家中往往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所以父亲在村子中盛传是一个全能的人。
父亲是个优秀的人。因为爷爷的关系,父亲的毛笔字练的相当好,在我们那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2000年那会还没有那种批量制作的对联,每家每户贴的对联都是手写的,那时谁家对联是由某个德高望重的人写的话就会显得很有面子,相反要是写对联的文化程度太低的家中还会被村里其他人说闲话,所以以前每年年三十家中来客都是络绎不绝,门槛都快被踏破了,而我和姐姐也趁机收到不少好吃的,都是要来家中求字的大人给的。
父亲是个很严厉的人。他对于一切事物的标准要求都非常严格,甚至达到了苛刻的地步。父亲做每件事的时候,总是将每一处都做到极致,尽力做到最好。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父亲讲过上学的时候全县组织了一场全县在校生马拉松长跑,父亲的体质算不上好,但是他依旧坚持跑了下来,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而这背后的代价便是跑完之后他直接吐血,尽管之后休养了一阵子恢复过来了,但这样的代价想必没人愿意去承受。我一直好奇父亲当年为什么那么拼?也曾问过这个问题,父亲则是这样回答我:“年轻的时候不勇敢地去拼,之后受累的时候也别怨天尤人”。
时光易逝,容颜易老。父亲现在虽然看起来还和以前一样,但毕竟到了知天命的岁数,尽管刻意掩饰,依旧能看出鬓角的白发,他的身子骨也没以前硬朗了,一到天冷的时候腿就疼的厉害。尽管如此,父亲的精神头依旧很足,眼神依旧犀利,那是一种阅尽世故之后依旧睿智的目光。父亲在我心目中依旧是那座巍峨的高山,并没有随着时光推移削减几分,但却并不是高不可攀。对父亲,我只有一个愿望:人生百态,愿他笑口常开;世事无常,愿他一切安好。
(朔黄铁路运输处 刘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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