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间已然脱胎换骨

铁路评论   2018-12-17 12:36:04  158浏览 作者:雷俊伟

   “现在的慢车越来越少了,我们老朋友之间也约过一起坐慢车旅游,但确实没有高铁舒服。”高明珍说,“后来我们就约好了,现在中欧班列货运开通了,以后要是开通了高铁,我们一起乘高铁,坐到欧洲去。”《 人民日报·高铁来了 城市近了》

无意中看到这篇报道,不经意便想到我的经历:小时候,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母亲没有工作在家照顾年幼的我,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几乎没有时间回家。我和母亲每到寒暑假便成了千千万万寒暑运大军中的一员,无论再艰难困苦也要去看望含辛茹苦挣钱供养我的父亲。就这样我伴随着火车一同成长着。

记忆中的第一次坐火车也是我最难忘的坐火车经历。那时起初的我还十分兴奋,想着不但可以见到好长时间没见过的父亲,还可以坐一坐所谓的“闷罐子”,那个时候还小不懂“闷罐子”列车是怎么样的,所以异常的新鲜高兴,拉着母亲一蹦一跳的往火车站走去。可上了车便让年幼无知的我差点嚎啕大哭起来。还记得那个我根本爬不上去是列车员叔叔抱我上去的木制简易楼梯,那种我们乡下用来上房修理瓦片两根木头中间钉着几条木头的简易楼梯。车厢里面两边各放着一排木头长凳。车门开着,有两根铁质的栏杆挡着,还有那个用来上下的楼梯横放在门下边,哪怕是在运行过程中也是如此。车厢内除了没有灯和风扇,唯一的采光和通风也就是一直不关闭的门了。车的减震几乎为零,有时激烈的震动可以把我从长凳上震下来。现在想想那种感觉就像当年德国近卫军用棚车拉600万犹太人进集中营一般。不过这是我最后一次坐“闷罐子”列车也是我唯一一次坐“闷罐子”列车。

之后坐火车便是“绿皮车”,还记得车上没有空调,只有几个小型的吊扇在不停的旋转着。椅子也是木头的,上面套着一层套子。窗户可以打开,很多人上不了车,便从窗户上爬上来。每到一个站,便能看到几个工作人员拿着个大桶给每个车厢的旅客送水以及小商小贩们推着车卖着各种小吃,记得那时有一种便宜的鸡腿,异常美味现在坐车还时不时想到,这也是乘坐“绿皮车”给我的最美好的回忆了。这种火车在我一直到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经常做,然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这种车了。

再之后便是现在的普速列车,我记得那时好像是零几年的时候,我们听到消息火车换车底并且全面提速了。因为我母亲是重庆人,我们家住在广东韶关的一个小县城里,以前因要坐火车到重庆的话需要三十几个小时,再加上带着年幼的我,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长途跋涉。所以母亲已有7-8年没有回她的家乡,看望她年迈的父母亲——我还未曾见过的外公外婆。听到消息的当晚,母亲极度兴奋的打了个电话回娘家,激动得和电话那边的外公外婆说到:“等到‘伟伟’放假了,我就带着‘伟伟’回来看你们。”坐在旁边写着作业的我,看着母亲泛着银光的眼睛,母亲激动得哭了。那个暑假,我和母亲登上了由韶关开往重庆的列车。车内的环境让当时坐惯了“绿皮车”的我眼前一亮,6个铺位上摆着干净整齐的淡蓝色卧具,车厢内比以前的更加的宽敞明亮,原来的几台小型电风扇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温度适宜的空调,原本可以打开的窗户也已经变成一体式的。到达母亲的娘家也仅仅的用了约20小时便到了。那个暑假,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外公外婆温暖的怀抱,我第一次体会到了重庆火锅的麻辣,我第一次因为火车的成长而体会到了强烈的不一样。

如今的我来到浙江,但我清楚的知道哪怕我像我父母亲一样,远离家乡但这飞驰的列车却把我和爸妈紧紧的连接着,我不用像当初的父亲一样坐着昏暗的“闷罐子”到外地打工,也不用像母亲一样因为遥远的两地而7-8年未曾与父母见面,我更加相信我的孩子不会像我一样,已是欢蹦乱跳的少年却还未见过自己的外公外婆。因为如今的高铁仅用6个多小时便可带我回家,那怕是去重庆也不过仅仅的10小时。

转眼间我已不再少年,过隙间火车早已改变。希望未来能继续见证火车的变化,能继续伴随着火车一同成长。

  (雷俊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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